安晩闲

十年风雨路,一夜江湖梦。
只要我不看以前的黑历史,尴尬就追不上我(填坑也追不上我
微博指路:是阿闲闲呀

【蜜柑周年/13:14】爱情骗子

*泥人上头,乱搞,爷爷女装警告

*相声文学要什么逻辑?

*又名《只要长得足够好看,哪怕是男孩子也可以吗》

 



山姥切国广,作为一名优秀的,朝九晚五不发牢骚,不早退不迟到勤勤恳恳做码农的社畜,遇到了人生中最难的一道坎——相亲。他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值得姑娘喜欢的地方,也不擅长于应付女生,“仅仅是因为金发么……”山姥切国广有些不自在地捻着鬓边的碎发,被硬性规定不许戴兜帽让他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点开了通讯录上的“上司”一栏,忍不住想到,就在前两天,这位叱咤风云的商业女强人痛哭流涕地拦住自己的去路,声泪俱下地恳求自己一定要出席今天的相亲,不然他们公司一单血赚的项目会立马泡汤。他原本是拒绝的,论讨女孩子欢心,怎么想都是人事部的加州清光更合适吧?

“可是人家大小姐摆明了说喜欢金发啊!”上司露出了“要不是只喜欢金发男性我就自己上了”的沉痛表情,并以一种十分强硬的态度规定他相亲的时候不许戴兜帽。虽然山姥切国广据理力争,但在与上司的殊死搏斗中,连常年戴的黑框眼镜也给输掉了。嘴拙实诚的孩子只好乖乖按照上司的要求,翻出了刚入职那会买的白衬衫,打了个不怎么规整的领带,介于无法做到让直男在短时间内学会如何把隐形眼镜戳进眼皮子里还不把自己戳瞎,上司直接给他配了双细框的银边眼镜。

“有社会精英那味了。”上司对此十分满意。

回想起这几天的鸡飞狗跳,山姥切国广忍不住叹了口气,忽视掉上司发的一系列罗里吧嗦的嘱咐,点开她发来的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似乎是摄影师抓拍的,被拍摄的人微微抬眸,露出一片刚染上光芒的天际,里面尚且还挂着弯弯的月牙,似乎是刚发现自己在被人拍摄,眼底透露着一丝惊讶与无辜。鬓边绀色的发丝自肩膀处落下,露出半截引人探究的颈线,哪怕是第二遍看,山姥切国广还是慌忙移开了视线。照片中的少女似乎是在看书,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页书纸,阳光似乎把一切温柔与恬静都镶在她身上。

这是山姥切国广即将要见到的相亲对象,他始终不明白,如此美丽又端庄的大小姐,如何会沦落到需要相亲的地步。这个疑惑在大小姐走近他的时候,得到了解决。

“你好,请问是山姥切先生吗?”真人甚至比照片上的更好看,绀色的披肩长发被编着金线的发带固定着,缀在上面的穗子随着她甜甜的一笑而晃动,还晃乱了山姥切国广的心跳。

“是,是的。”山姥切国广紧张得直接站了起来,一站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十分失礼地停留在大小姐别在领口的蓝宝石上。优雅地蹬着带跟小皮鞋的大小姐,显然远比自己高,山姥切国广忍不住地想,这种身高很难会有男性不产生压力吧?

一声轻笑挠过山姥切国广的心上,痒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笑声中带的磁性,“叫我三日月就好。”三日月说着一拢长裙,施施然地落座于山姥切国广面前,见他还站着,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轻轻敲了敲桌面,柔声说道,“山姥切先生先坐下再聊,如何?”山姥切国广才略显窘迫地坐下,下意识地想抓衣领上的兜帽,却摸了个空,只好不知所措地捻耳边的碎发。

“先点杯咖啡吧?”仿佛在翻圣经一般的,三日月翻开了一共没几页的菜单,“山姥切先生有什么想喝的吗?”

山姥切国广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不懂咖啡。”

三日月一合菜单,松了口气:“正好我也不懂这些。”

“三日月小姐,也会……”介于不知道礼貌与否的边界,山姥切国广及时止住了询问。

三日月倒是不甚在意:“家族里总得要装得有模有样一些,实际上我不太喝咖啡,对此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甚至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与其在这里喝味道古怪的咖啡,我们不如去玩吧?”

“可是……”山姥切国广被这跳脱的话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跟不上思维。

三日月解释道:“山姥切先生也不想来相亲吧?留下来无非是走个过场,谁也不喜欢酷似拷问的相亲提问环节吧?逛街、打电动、看电影,哪个不比干坐着强?”

山姥切国广觉得她说得确实不错,刚赞同得点头,却不料坐在对面的少女突然发难:“难道,山姥切先生真的是想来追求我吗?”一点小小的心颤,被坏心眼的少女一推,引发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地震,震得胸膛都随之颤抖,山姥切国广连忙否定:“没,没有。”倒有欲掩弥彰的味道藏在其中。

少女又低低笑了几声,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搅动着周遭古怪的气氛:“我也很喜欢山姥切先生哦。”这完全难以叫人不颤抖啊,山姥切国广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地想着。似乎是达到了目的,女孩收起了捉弄的心思,打圆场道:“山姥切先生这么帅气,很少会有女孩子不喜欢的吧?是欣赏的喜欢哦,很希望能跟这样有趣的山姥切先生做朋友呢。”

“啊,做朋友的话,第一步应该交换彼此的联系方式吧?”就这样,山姥切国广完全处于被动地与三日月交换了联系方式,甚至在被少女亲昵地挽着手臂时也没能把反应模块加载出来,一切都是下意识地跟着她做。等到他能够冷静地处理眼前的事情时,已经是三日月磨破了脚被自己扶到商场靠边的地方歇息,而自己转去附近的药店买药的阶段了。

山姥切国广单独一人时,才有机会冷静片刻,他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刚才心跳得有多不正常,但一时有些苦恼于自己究竟是喜欢她的脸还是喜欢她端庄大小姐外皮下那点引人着魔的小俏皮。上一次这么迷迷糊糊的喜欢还是……不,那不是喜欢,不是。山姥切国广甩甩头晃掉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人,回想起自己那可怜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情感经历,更是忍不住头疼。

山姥切国广拿着药回到商场时,远远地看见三日月似乎在被人搭讪着,那人很高也很帅气,三日月也相当有礼貌地含笑回应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山姥切国广突然觉得,也许现在的自己才是最冷静的,哪怕自己喜欢三日月,单就她的身份来看,自己也只能进到“朋友”的位置了。

三日月似乎看见了山姥切国广,远远地招了招手,又跟旁边穿得一身白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也瞧了过来,又与三日月说了什么,没说几句便挥手告别了。山姥切国广这才走上前,也许是受了刺激,他抱着些难以启齿的私欲,问道:“我帮你上药吧?”

三日月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一转笑容,轻轻地回了一句:“好呀。”在山姥切国广小心翼翼捧着自己脚踝的时候,开口解释道:“刚才那个是我的朋友,正巧遇到,聊了几句。”

山姥切国广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谁也不知道三日月为什么要解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处于一个什么位置来听。但下一秒出自三日月之口的:“我跟他说我在约会。”骇得他险些没拿稳药:“约,约会?”

“不是吗?”山姥切国广看着三日月眼中的纯净,明白自己是多想了。但他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好继续手上上药的动作。

三日月也没觉得自己被落了话题,继续说:“他问我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终于决定要重新开始了,我说,如果这次还是失败了,就会放下。”山姥切国广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三日月,正好一下子撞进一片幽深,其中的深沉勒得他有些窒息。

“我曾经有个很喜欢的人,他对我也十分照顾,会借给我上课记的笔记,会耐心地给我讲题,甚至会给不小心睡着我盖一件外套,然后坐在我身边看书,如果午休快结束我还没醒的话就会来叫醒我。你说,这样的他,是喜欢我的表现吗?”似乎是知道山姥切国广并不能作答出一个不错的答案,三日月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喜欢我,于是我就这么问他了。”

瞧着山姥切国迷茫的神色,三日月眯起好看的眼睛,解释道:“我当时那么问他……”

“山姥切国广,你喜欢我吗?”

一声纯正又带着磁性的男声自眼前这位美丽的女性口中发出,与哪怕过了多年仍会在他梦境深处翻涌上来几次的声音重叠,那份难以置信直接脱口而出:“三日月宗近!”再仔细一看,无论是眉眼还是身骨都无一例外对上了记忆深处的那抹身影,带着年少的一份不敢细想的触动搅进了他心里,留下经年不衰的钝痛。

“你耍我!?”山姥切国广不知道自己在升什么气,是被女装欺骗了感情,还是被故人撕开了过去?也许都有,也许不全都是。

但三日月宗近反应却异常平静,甚至心态良好到可以开玩笑:“你当年也是这么回我的。”山姥切国广已经不太能想起自己当年是怎么回应的了,“你还说,你是不可能喜欢我的,单就我作为一个男性,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啊,当年我竟然有这么口不择言吗?山姥切国广恨不得一个delete键彻底删除这段记忆,从三日月宗近的脑子里,可惜这世间没什么说出去的话能撤回的。

“但是你还是对我心动了。”三日月宗近几乎是说什么真理一般笃定。

“那是基于你是个女性!”山姥切国广却对此急于争辩。

“那要试试吗?”月牙一勾,仿佛最古老的魅惑,引诱着人们自愿上钩,“与作为男性的我约会一次。”指尖轻轻一触,“验证你究竟是对美丽的女性动容,还是对我心动。”搅动了本就不平静的水面。

 




小插曲

山姥切国广在去买药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在翻他发在社交平台上的动态。山姥切国广不怎么发动态,随便划两下就到头了。

第一条动态发于他们毕业的那天,一句简短的“毕业了”配了张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是远远的,在人群中的三日月宗近,如被群星簇拥的恒星一般立于中央,带着他最为典型的微笑。那是他们摊牌后,彼此疏远的第五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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